__大岛也花

重案组R1SE Ⅱ (33

作：@__大岛也花

注：群像 | 刑侦 | 无耽 | 无感情线

文中经典台词解释权归创造营学员

文章纯属虚构！纯属虚构

内容可能不严谨

你喜欢你就夸，不喜欢也别骂

✌🏻️Love&Peace

⚠️声明：角色设定无关「十一秋」

[33]

画地为牢

 

      刘野慢步靠近床边，手脚的动作都刻意放轻了许多。

 

      林莉安满面悲伤挂着清泪，刘野能想到的只有“梨花带雨”四字去形容。无论从相貌或气质上看，她都要胜过娱乐圈很多女星。

 

      娟姨为刘野搬了一张凳子到床边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林小姐，这位是刘警官，他来向您问些情况。”娟姨俯身到林莉安耳边说话。

 

      林莉安点点头，声音依然带着哭腔：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
 

      刘野不太适应她们的话术，一字一句似乎是从古装剧本里蹦出来的，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。

 

      刘野坐到凳子上，两腿叠起翘着二郎腿，本子放在腿上离他更近些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您好，我是创市警局的警员刘野，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？”

 

      林莉安用手帕轻轻擦拭掉脸上的泪痕。手帕......也是刘野不太常见的东西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刘警官您好，我叫林莉安，是这儿的京剧演员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林小姐您好。冒昧打扰您，我想向您请教一些问题，关于死者杨远声。”面对眼前京剧园的红角，特别容易让人使用一些敬语去交流。

 

      林莉安听到杨远声的名字，欲语泪先流。搞得刘野不知所措。

 

      林莉安说：“您问吧，我会好好配合的。”

 

      刘野翻开记录本，上面罗列着他想问的问题。“您和死者杨远声是什么关系？”

 

      林莉安没有想到，第一个问题就让她开不了口。舞台上他们是珠联璧合，世人说他们是天造地设，好像只有他们俩不知道彼此除了同事关系，还有什么可以言喻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我们......同事关系。”

 

      刘野显然不会轻易相信。所谓同事关系应该有的反应，刚刚刘野已经见过了。但也是这群同事，并没有给出杨远声和林莉安是一对情侣这样的反应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早上七点半到八点，这段时间你在哪里？”在见到林莉安之前，姚深给刘野打了电话，赵垒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在早上八点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吗？”林莉安不明白刘野为何会问她的去向：“难道......是有人......害了阿声？”她诧异地捂住嘴巴，眼眶里打转的泪水，因为突然睁大的双眼夺眶而出。

 

      刘野说：“我们还不确定，只是在排除案发可能性。”在案件未定性前，一般不会问到这类问题，只是重案组的想法出奇一致，都偏向“他杀”的可能。

 

      林莉安回想了一下，七点半正是通知大家去对台词的时候。她说：“七点半我接到通知要去对台词，我们在扮戏屋对的台词，有人可以作证的。”

 

      刘野问：“你中途离开过吗？”

 

      林莉安慌了神，她确实离开过，去了一趟膳房，倒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，她只是担心刘野会因为这个怀疑她，要知道，在这座京剧园里，最不可能伤害杨远声的人就是她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我......去了膳房。因为早起没吃东西，有些低血糖。”她还是选择实话实说，不希望因为自己一个谎言而错过真凶。

 

      刘野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心，他将语气放平，平时说话略带扬调的他，此刻放低了声音听起来温柔可靠：“别紧张，我只是例行询问。你在膳房用餐有人可以给你作证吗？”

 

      “没有......但是膳房有监控的，你可以去查查。”林莉安经过刘野提示，渐渐放松。

 

      刘野说：“好的，我会去查。你今早有见过杨远声吗？”

 

      林莉安摇头，这个问题又让她的悲伤更深一层。她甚至想不起细节的普普通通的见面，竟然成为他们所见的最后一面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杨远声最近状态如何？”

 

      “您是说舞台上还是？”

 

      “舞台或日常生活中，他有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变故或挫折，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时有没有什么不同？”

 

      “没有吧。”林莉安说完又认真地想了一遍，还是说：“没有。和平时一样。他一直是很开朗很阳光的一个人，园里的大家都很喜欢他，他也很会照顾人。”说到照顾，林莉安的脸颊蒙上一层红雾。

 

      她垂着头，而后用手揉了揉双眼，她抬头对刘野说：“警官，你相信我，阿声他不会自杀的！更......更不会有人害他......”

 

      即使只是微小的变化，刘野依然抓住了，林莉安对于“不会有人害杨远声”这件事似乎不太确定，说到这一句时，她的声音失了底气，音量也越来越弱。

 

      刘野说：“关于他的死因，我们会查清楚的，一定不失公道。最后问您一个问题，您和杨远声，除了同事关系外，还有别的吗？”

 

      林莉安没料到，兜兜转转又回到她最难回答的问题，她抬头看着窗外，偷偷溜进来的风绕过她的发丝，还未完全干透的泪痕显得更加我见犹怜，她轻飘飘地说：“如果有什么关系，大概就是我太喜欢他了吧。”

 

——————//

 

      翟文走访了许多人，上到京剧园管理层，下到后勤员工。

 

      翟文坐在石阶上，翻看他的记录本。让他觉得奇怪的是，提取了关键词后，他发现，后勤员工对杨远声的评价大多用了“俊秀、厉害”这样的词，而戏班同行或管理阶级的人给杨远声的评价则是“努力”。

 

      为什么同行里没有人提到优秀呢？这是翟文不解的原因。不是说杨远声是京剧园的红角吗？

 

      本子里还记着一个人，是《生死恨》的导演，他早就该去问问的，但是听说导演今天出门办事，现在才回来。翟文动身去找导演。

 

      园里种了很多树，秋天的到来让满树绿叶不知所措，抓不住生的树枝，死亡随着秋风慢慢逼近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您打算让谁接手阿声的角色？”一个年轻的声音问到。

 

      翟文路过一个房间，听到里面有人在谈话。他停住脚步，靠着墙，预感自己可能要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信息了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还没想，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，演出肯定要推后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您觉得谁更合适这个角色？”这个声音不依不饶地问着。

 

      回答的人转用不耐烦的语气说：“都说了还没想了，要找也得找像阿声这么俊的，难呐。”翟文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导演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大家都是扑了粉上台，长得不好为什么就不可以呢？”语气平和，但翟文却听得很不舒服。

 

      导演说：“我会看着办的，你先走吧。”

 

      翟文踮着脚闪到柱子后面藏起来，屋里走出来一个人，他悄悄探头想看那个年轻的声音属于谁，但却只看到一个垂头丧气的背影。

 

      人走后，翟文才敲了导演的门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您好，我是创市警局的警员翟文，有几个问题需要您配合回答。”翟文抬脚跨过门槛走进去。

 

      导演听说是警察，立刻换上热情的态度迎接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警官好警官好，有失远迎有失远迎。”人还没走到跟前，两只手却已经放到前头准备握手。

 

      翟文问：“您现在方便吗？”

 

      “方便方便，您尽管问，我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
 

      翟文照着本子上的问题提问：“您和死者杨远声是什么关系？”

 

      导演说：“我们是工作关系，我是导演，他是演员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你们明天要演的戏，是《生死恨》是吧？杨远声在当中扮演什么角色？”

 

      “对，他演的是程鹏举，是一个生角。”

 

      翟文想起同行对杨远声的评价，于是他也问了导演：“您对杨远声这个人有什么样的印象？”

 

      导演叹了一口气，他说：“这孩子长得特俊，还特别用功，你说这么好的孩子哪里找去？现在程鹏举这个角给谁演我都想不定。”他突然两眼放光，看着翟文说：“警官您会唱戏吗？您长得可是真俊！比阿声都要俊得多！”

 

      翟文也不跟导演谦虚：“那我得是个角儿吧。”说完又连连摆手：“不会唱戏不懂唱戏，咱们还是说回这个话题。”

 

      导演一番话中，依然没有夸赞杨远声优秀。翟文突然对“努力”这个词有些疑问了，努力究竟是不是一种表扬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听说杨远声是京剧园里最红的角儿，我想问一下，作为最红的角儿，他只是努力而不是优秀吗？”

 

      导演又一次叹气，这次似乎要把所有可惜和无奈全部倾吐出来，他说：“警官您不知道吧，咱园里唱得厉害的，演得精彩的，那是比比皆是。只是，这要生得好，唱得好，那真是少之又少。要是有这样的人才，早就红遍江南了，又怎么会只是这座京剧园的红人呢？”

 

      翟文似懂非懂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刚刚我过来的时候，看到一个人从您这儿出去，他是？”翟文没有提到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啊，那个也是我们的京剧演员，叫张一鸣。阿鸣天赋异禀，只是长得不如阿声，不然或许能替代阿声。”

 

      翟文实在不解，这样明显的歧视让他觉得不舒服，所以他还是问出口：“你们就这么看重外貌吗？”

 

      导演被翟文的话吓了一跳，说话都不利索了：“不是这么说的啊警官，这、这、我们不是看重外貌，不是的！大部分的生角都是好看加面善的才符合设定，因为生角的妆容不比其他，他的脸得是干净的，不做过多修饰的，所以这个基础就得好，生角长得好就赢了一半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翟文终于明白了，不是外貌歧视，只是精益求精。杨远声的相貌是先天的，而能力是可以后天弥补的，况且杨远声并不是没有能力，只是不比天赋优秀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我还有一个问题问您一下。刚刚您说的张一鸣，他在《生死恨》中有扮演什么角色吗？”

 

      “有的。他扮演宗泽，是个老生。”

 

——————//

 

      时间：17：21

 

      地点：重案组办公室

 

      张戚第一个回到办公室里，打开手机查看群消息。

 

      他们十一人分别有一个工作群，有一个闲聊群。工作群里基本是破案思路和线索的沟通，闲聊群就非常吵闹和混乱。

 

      张戚点开工作群，群里有翟文和刘野发过来的访问记录。他将这些记录打印出来，放在手边划线整理。

 

      从目前的访问记录上看，杨远声不符合自杀人群的特征，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杀，甚至没有任何人表现出对杨远声有杀意。

 

      张戚将胳膊肘放在双腿上，左右手十指相扣，撑住下巴。他重新查看两份记录，刘野这边猜测是可能与感情有关，而翟文这边猜测与工作有关。

 

      林莉安如果有监控可以证明案发时间段她不在场的话，那么她的嫌疑是基本可以排除的。那有没有可能有人成为了林莉安这段感情的渴望者呢？

 

      关于翟文这边提到的张一鸣，表现出了替代杨远声的欲望，“嫉妒”是否就成为了杀人动机呢？

 

      再有就是，杨远声脸上画的花脸，何络说那是丑角的妆容，这一点倒是指向了工作竞争，可张一鸣饰演的是老生，这又不符合张戚的猜想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张一鸣这个人，还是得再查查。”张戚发了一条语音到群里，并@了翟文和刘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