__大岛也花

重案组R1SE Ⅱ (32

作：@__大岛也花

注：群像 | 刑侦 | 无耽 | 无感情线

文中经典台词解释权归创造营学员

文章纯属虚构！纯属虚构

内容可能不严谨

你喜欢你就夸，不喜欢也别骂

✌🏻️Love&Peace

⚠️声明：角色设定无关「十一秋」

[32]

画地为牢

 

       姚深见赵垒蹲在木桶旁，于是他也在赵垒身边蹲下：“赵法医，我们怎么开始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赵垒从工具箱里拿出肛温计，亮到姚深面前，神神秘秘地问姚深：“知道这是什么吗？”他甚至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
 

       姚深非常认真地摇摇头。

 

       赵垒也不做口头解释，直接用行动证明。

 

       尸体在不算宽敞的木桶中几乎折叠，他们蹲在木桶旁也完全看不见死者的脸，只有乌黑的头发丝在水中挣扎着向上，好似在寻求水面之上饱和的氧气。

 

       赵垒将肛温计放入死者体内，又用水温计测量了木桶中的水余温。片刻后，他取出肛温计。两只不同功能的温度计放在眼前，赵垒左右各瞟了一眼，就得出了结果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帮我记一下，死者死亡时间为早上八点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姚深来不及去想赵垒的推算过程，乖乖低头在本子上记下时间。

 

       赵垒又从工具箱中取出一张蓝色的一次性塑料布，他站起身后将塑料布抖动摊开，置放在木桶的另一边较开阔的位置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对姚深说：“搭把手吧。我要把死者抬出来放到这上面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姚深二话不说便将本子放在一边，配合赵垒，将死者从木桶中抬出。

 

       赵垒像是在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在说给姚深听：“刚死的时候，水还是烫的，尸体冷却和僵化的时间被延长。但是水温慢慢变凉之后，加上天气原因，又加速了尸体的僵化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姚深无法将目光从死者脸上移开，尽管面前的尸体一衫未就，让他觉得十分冒昧，但死者脸上画着的水彩让他非常在意。

 

       周楠走过来想探探情况，面上毫无波澜，但事实是他走到姚深的身后侧就停住了脚步。他被死者的妆容吓住，尸体一丝不挂，脸上却整装待发，十分诡异。

 

       赵垒逮住周楠：“周队，拍一下尸体的特征。”周楠拿着相机往前挪。

 

       赵垒所指的特征主要是死者杨远声的姿势，背部的纹身，以及脸上的水彩。纹身应该也算是两名案发现场发现人确认死者身份的重要信息，至于死者脸上那防水性极强的水彩，赵垒拿不住主意。

 

       看起来像是京剧的一种脸谱。

 

       赵垒将尸体抬到地上之后，任郝才得以观察木桶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任郝看着那个桶壁挂着水珠的木桶，倍感头疼。水是痕检科的天敌，它可以洗掉太多的有力证据。任郝一时不知该从哪里查起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的目光随着桶壁看向四周的地板。

 

       滴落状的水迹在木桶周围断断续续呈现，因为地板非常干净，所以水渍的存在也就异常明显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任郝关注的并不是明显的水渍，而是干净的地板。

      这里是水房，有一个正常体格的成年男人在这里洗澡，而地板上却只有刚才赵垒和姚深搬动尸体留下的水渍。洗浴现场太过干燥，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现象。只能说明凶手特地清理了现场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任郝蹲到木桶前，白色的手套在木桶的边缘划过。“这里有血迹。”任郝翻过他的手，只见手套上沾了一丝红褐色印记。

       他声音小到近似自言自语，夏刚正好在他附近，听到了这话，赶忙凑过来：“哪里？哪里有血迹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周楠闻声而来，三个脑袋瓜挤在一起看任郝的最新发现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任郝从工具箱中拿东西，嘴上说道：“夏刚，帮我拍一下沾了血迹的那块木板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随后他把擦到血的手套放进了物证袋，用棉签从木桶上提取血迹当场做血液化验，证实为人血后也放入了物证袋。

 

       木桶的边缘上有一些指纹，任郝提取后发现，很多都是不完整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水房里有拖把，而拖把的握柄上面干净得一点指纹都没有，任郝只能直觉怀疑凶手是用拖把清理了案发现场，但是无法佐证这一点。

 

       何络带着询问结果回到水房，周楠拿过他的记录翻阅起来。

 

       这个案子本应该很好定性。周楠在想，需要重案组解决的案件中，他杀案件是达到90%的概率。所以从赵漾接到这个案子的通知时，他就已经心有偏向。

 

       眼前周楠看到这张画着脸谱的脸，心里对“他杀”的倾向又重了几分。即使他明白先入为主是不可取的，也免不了会在心里先下结论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一个准备彩排的人怎么会自杀？一个按照习惯要先洗个澡再上妆的人怎么会自杀？一个京剧院当红的角儿怎么会自杀？更关键的是，他洗澡就是为了去上妆，那么在洗澡的过程中是谁给他上了妆？

 

       何络看着杨远声的花脸，半晌才问：“这画的是......丑角的妆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周楠警惕地抬起眼皮看向何络：“丑角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何络说：“刚刚两位发现人给我们科普了一些角色妆容。杨远声最常扮演的是小生，脸上的妆是以干净俊秀为主要的，但是他现在脸上化的应该是丑角的妆，就是会显得滑稽浮夸。可是据说，杨远声从来都没有演过丑角，而且，他今天要排练的和明天要上台的角色都是小生啊。”何络语气中充满不解。

 

       周楠若有所思，却又毫无头绪。

 

       夏刚站在水房窗户前仔细拍照，如果是他杀案，那么对于凶手是如何进入案发现场这一点，他们目前还没有任何可以形成推断的证据。

 

       水房只有一面墙是有窗户的，也就是和门相对的那面。窗户是雕花窗，使用的锁头也是仿古的铜锁，挑开锁闩，锁闩向右180°倒去，就等于开锁。反之，则是上锁。窗户现在就是上锁状态。

 

       夏刚察觉了问题，他转头问何络：“络络，发现人有没有说他们进来后干了什么？碰过窗户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何络说：“他们什么都没碰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任郝紧接着问何络：“门是他俩撞的吗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何络点头说：“是。因为门锁着，他们两个人撞了好久才把这根门闩给撞坏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地上有一根断口参差不齐的木头门闩，任郝看过，确实是受强大外力撞击导致断裂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得到答案的夏刚和任郝，相望无言。

 

       门锁着。窗锁着。还有别的出入口吗？任郝在心里自问。他环顾整个房间的地板，是用红砖铺成，水泥衔接的，想在这样的地板砖下建造一个中空密室，它的入口一定非常明显。

 

       天上地下，地下不可能，那就天上。

 

       天花板上有三个通风口连成一排，不知通风口中的空间有多大，够不够容下一个人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夏刚，你能不能帮我找个梯子，要够高，要能够到通风口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夏刚接到任务后，即刻去找来梯子。

       园里只有一架梯子，还是木梯，摇摇晃晃看起来很不安全。夏刚和姚深一人稳固一边，任郝爬上梯子，过程有些艰难。

 

       到顶之后，他打开通风口的盖子。手电筒的一小束光照入通道内，在灯光下能清晰地看到空中漂浮的灰尘。任郝将手电筒往下移，通道中积累了一层厚灰，如果有人从这之间爬过，灰尘铺盖就不可能这么完整。因此，凶手上天入地的猜测也都打消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赵法医在吗？”任郝此刻在天花板的位置呼唤赵垒，他想问问赵垒能否知道杨远声的死因。

 

       周楠说：“赵法医带着尸体先回去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任郝下了梯子，将手电筒放回工具箱，他问周楠：“周队，你觉得这个案件是什么性质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周楠说：“等垒哥的尸检报告出来才能知道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任郝没有看着周楠，而是看着那个木制浴桶，桶中的水有些微浑浊，他好像能看到杨远声在水中挣扎的模样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任郝说：“我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，你认为是是自杀还是他杀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周楠知道任郝是专业的，他这么问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推断。所以周楠也不再拉大锯，他说：“我倾向于他杀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任郝点点头。也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才重新开口。“如果不是自杀，那这桩案子就是密室杀人案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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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地点：监控室

 

       焉伽在监控室看了今日的全部监控，这一天才过半日，监控内容少得可怜。

 

       赵漾记下了杨远声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几个时间点。出了卧室，去了扮戏屋，出了扮戏屋，去了水房。

 

       赵漾说：“杨远声进了水房后就没有出来过，中间有一人敲门，但是没有做过多停留，然后就是发现人破门而入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焉伽目不转睛盯着，但是心思却不在那早已看过数遍的监控上了。他问赵漾：“你觉得，他是自杀还是被杀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赵漾放下记录本，这个问题他也很想问，但是他直觉这是他杀案。大家心照不宣。

 

       赵漾说：“我说不好，但我觉得奇怪。全院最红的就是他，衣食无忧前程似锦，怎么会想自杀呢？一个有自杀想法的人还会给自己洗个澡吗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焉伽思考了几秒，说：“也许想最后干干净净地离去呢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确实会有焉伽说的这样的人，对死亡有一种仪式感。有的人表现在吃最后一顿饭，洗最后一个澡，通常这样的死者对他的死亡是有预告的，身边的人是会有察觉的。而有的人表现在报复社会等等。

 

       焉伽只是这么说说，他心里也和大家一样认为这个案子是他杀。因为尽管没有证据表明杨远声是被杀，但同样没有证据表明他是自杀。

水房窗户的示意图👆🏻